Lucie

绝望社畜缓慢更文中

普通部员的恋爱日常17

1.纽特x原创女主 



颤颤巍巍地打上纽特tag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 一种巨大的寂静冲刷而来,眼皮在回忆和想象之中抽动,图像开始慢慢形成。


  天文塔。石头地板里的寒气穿过漆皮皮鞋的阻隔渗进脚底,墙上的画像在灰影里嗡嗡低语,白雾极不正常地出现在几十米高的塔楼之上。她伫立在有无数雪花飘落的幽蓝色冬夜里,久久地凝视着一个带有棱格花纹的窗棂。


  打开它。


  她伸出手,手指触碰到冰冷粗糙的玻璃,只要掌心稍一用力……


  “你很久没来这儿了,海瑟。”


  海瑟兀地吃了一惊,她收回手,回头望了他一眼。


  “邓布利多教授。”


  邓布利多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沉静地注视她,他睿智的蓝眼睛闪闪发亮,好像那是黑夜里唯一的光。


  “看来死亡对你的吸引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。”邓布利多温和道,他向海瑟慢慢走近,语气里没有责怪的意思,好像这只是一次普通轻松的课后谈话。


  海瑟先是有些茫然地凝视他,随后眨了一下眼睛,空洞的眼神有了聚焦,最后露出个怀念又默许的笑容。


  “它是个狡猾又迷人的家伙,善于在人软弱的时候乘虚而入。”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“这首永不止境的死亡之歌在呼唤我,诱使我从这毫无尊严的折磨永远解脱。”


  “别让他得逞。”


  邓布利多威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,他藏在胡子下的嘴唇一动不动。


  “我是来帮助你的。”站在她面前的邓布利多满怀担忧,“我希望,你还能像之前那样信任我。”


  海瑟的表情介于迷惘与悲伤之间。目前她对一切都持有怀疑态度。她是个正处于叛逆期的自我批判者,这两点并不冲突。


  “有人说,坦白是一种解脱,让人如释重负。”邓布利多继续劝说“向爱你的人吐露心声。交流与理解会让事情变得简单一些。”


  ——谁会爱我?海瑟的眼睛无声地问。你对爱的定义是什么?你的建议又来源于哪里?有人爱过你吗?


  有一瞬间,一阵神秘的火光掠过他的面部,橙色和灰色的小光点出现在他蓝色的虹膜里,点燃了那片浩瀚无垠的海波。火光只出现于一瞬,它很快消退,埋藏进极深的海底,又一阵烟雾缭过,海面恢复了往常的平静。


  海瑟完全被她见到的景象所吸引,她直直地盯着他,梦游般地问“曾经有颗星星在你的眼中燃烧,他后来怎么了?”


  “他离开了。”邓布利多平静地说“而我被留了下来。”


  这是我年轻时犯得一个错误。又一次,他的嘴唇没有移动,海瑟在心里读到了这句话。


  海瑟的身形晃了一下,脖子处起一片寒意,她忽然意识到她的直觉正在引领自己跨越一道危险的界限。


  “请原谅我的冒昧,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。”


  “没关系,海瑟”邓布利多眨眨眼“这个问题在你的脑海里已经存在了一会了,不是吗?你早就知道的。我只是你心中的一个幻影。”


  时间仿佛停滞了几秒,所有窃窃私语的画像都安静了下来。在这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静中,海瑟听见一声轻轻的“咔”,像是镜子碎裂了一角。


  紧接着,海瑟背后的玻璃在呈蛛网状碎裂。她的视线变得模糊,晃动,像躺在水底在看水平面之上的东西。


  “你该走了。”站在即将变成废墟的建筑里,邓布利多从容不迫地微笑,“别忘了,还有人在等你回去。”


    画像从震颤的墙板上尖叫着摔落在地,玻璃和墙砖碎片逐渐坠下高空。脆弱的塔楼一点点地陷落。她能站的地方已经不多了。


  “谢谢你来救我。”她的声音轻而忧伤。


  脚下的土块轻轻震动,海瑟向后仰倒,从高高的塔楼上掉入虚无的黑暗里,最后轻盈又沉重地落在温暖的床单上。


  如愿以偿。


  等她从床上爬起来,去破瓮酒馆的楼下点早饭时,这股荒诞的冰冷感还在心头挥之不去。她有些心神不宁。这一点连酒馆老板汤姆都看出来了。


  “圣诞快乐,海瑟。唷,你还好吗?你的脸色看起来苍白得很啊。”汤姆从记账本那抬起头问道。他是个年轻小伙子,有一头茂盛的黄头发和一个细长的窄鼻子。在他背后,有几块抹布在上上下下的擦拭一个巨人型号的黄色马克杯。


  “你也圣诞快乐,汤姆。”海瑟有气无力地说“老实说,不算太好。连续几天没睡好觉,我感觉我快挂了。”


  “唉哟,你这样可不行啊,亲爱的。”他收起羽毛笔,支起手肘,撑起脸来“要不然我送你一杯特质的薄荷茶,就当是圣诞优惠。相信我,那保准能让你精神起来。”


  “那还真是多谢你了,不过我只是来退——”


  “一杯琥珀之月,汤姆。”有人在她旁边的高脚椅坐下,他说话时带些轻微的苏格兰口音。


  “当然。让我先处理完这位小姐的事情,好吗,先生?”汤姆对他说完,转向海瑟,期待她把话说完。


  那个年轻人转过头,惊诧地盯着她。


  顶着两边投来的视线,海瑟感觉脸皮一阵发烫,她把钥匙放到吧台,把它推向了酒保那一边“我只是来退房的,汤姆。”


  “不要薄荷茶了吗?噢,好吧,希望你在这里住的还满意。”汤姆看上去有些失望,他把钥匙塞进柜台下方的小抽屉里,同时向那位青年说“一杯琥珀之月,马上就来。”


  待他走远,盯着她的棕发年轻人把大眼睛瞪得十分宽广“海瑟?”


  “塞巴斯蒂安。”海瑟简单地向他点一下头。


  塞巴斯蒂安是她在霍格沃茨里谈的前男友,一个高她两年级的格兰芬多。在这段友谊被几个月的情侣关系搞砸之前,他们还是挺要好的朋友。


  “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。抱歉,你把头发剪短了,我刚刚没有认出来。”他的嘴唇一翘,露出个阳光迷人地微笑来“你最近怎么样?身体还康健吗?”


  “比之前好多了,谢谢你的关心。”海瑟真心实意地说道,“你呢?”


  “我刚回英国。节后就要去魔法部的魔法事故和灾害司报道,那里的人很喜欢我。”他的笑容敛去了些许。这并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工作。


  “是吗?我以为你更想当神秘事务司的缄默人。”海瑟想不出什么恭喜的话,“在学校的时候,你就喜欢研究时间魔法,星辰宇宙之类的。”


  “恐怕不是每件事都能是称心如意的,海瑟。”塞巴斯蒂安的巧克力色眼睛眨了眨“神秘事务司的人认为我还不够资质去地下九楼。很让人遗憾。不过,人们所从事不都是'能做的事',而非'想做的事'么?”


  “他们会把你分配去哪里?”


  他鼓起脸颊,然后扁起嘴唇,表情无辜地摇摇头,不晓得在向谁撒娇“我不知道。不过我不希望他们把我派到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去。那就太糟糕了,海瑟,太糟糕了,比我去年在巴塔尼亚被山地巨怪扔的石头差点砸到脑袋瓜还糟糕。”


    “啊?”海瑟满脑袋问号。


  “当然,我用魔咒把它粉碎了。”他炫耀似得晃了晃完好的脑袋“不过后面也没好到哪去,有一个散落的石块砸到了我的肩胛骨。真是好痛的。我在当地的伤病医院躺了好几天才恢复过来。不过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。挺长的,我还是不提它了。”


  他在自己脸前使劲一挥手,试图把那些糟糕回忆一起挥走。


  “你的琥珀之月,塞巴斯蒂安。”汤姆端上来一杯无色饮料,透明的酒杯里放了半颗柠檬。塞巴斯蒂安接过杯子,把鼻子埋在酒杯里闻了一闻。


  “好极了,多谢你了,汤姆。”他快快活活地喝上了一大口。


  海瑟还停留在上个故事带来的震惊中,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去问为什么。


  “所以,你在这里做什么呢?”塞巴斯蒂安放下杯子问。


  “呃,我不想表现得太没礼貌,但这真的不关你事。”话音刚落,海瑟的神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痛苦与怀疑,她想起了昨天纽特对她说的话。


  “你还好吗?”塞巴斯蒂安放缓了声音问。


  “我没事。”她急匆匆地点了点头,“抱歉,我要先走了。我的男朋友还在等我,我和他约好了要在十点前见面。”


  “你要走了?你能再留五分钟吗?”他恳请道“我有些话想对你说。”


  “也许我在自作多情,但你应该不会打算说些……?”她的话没说完,眼神里多了些警惕。


  她的意思是,他应该不会打算说些肉麻兮兮的挽留话吧?


  “不不不不不。”他立马会意,急忙地否定道“我没想扰乱你现在的生活。我清楚我现在的位置。这些天我想要努力的找到你,只是想为我曾经做的事而道歉。”


  他想为过去彻底做个了解。


  “那么好吧。”海瑟的态度松动许多,她交叠了下双腿,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,“你想说些什么?”


  他深吸了一口气,表情如临大敌,似乎在为接下来的话积攒勇气,“在分手的时候,我对你说了一些自负的混账话。我说,你一直沉醉过去的痛苦与悲伤中,心情阴晴不定。而我无法挽救你,你让我也感到痛苦。”


  “那不是你的错。人们害怕和痛苦的人待在一起。”海瑟垂下眼眸,轻声说“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忽略当时的客观背景,那个时候你在准备N.E.W.T考试,而我在被O.W.L考试和看不清的未来折磨的不轻。你是被我的负面情绪积压得受不了才说的那些话。我能够理解。”


  “你已经原谅我了?老天,现在我更愧疚了。”他神情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“那是我做的一个糟糕透顶又不负责任的选择,海瑟,那完全不是正确的解决方式。你在度过一段困难的时期,而我却在这个时候离开了你。你不恨我吗?骂我两句也好啊?”


  海瑟缓慢地摇了摇头,“没有这个必要。我曾经很不理解,也怨过你一小会。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。”


  她不在乎。有一个人更值得她去爱。


  “很好。比起仇恨,遗忘或许是个更好的惩罚方式。”他展露出了一个微笑,那真是个悲伤的笑容,他的眉毛都拧在一起了。


  “我谁也不想惩罚,也希望你不要这么对待自己。”她抚上了自己的左臂,“自我伤害对你没有任何好处。”


  塞巴斯蒂安密切地观察她的动作,眼神略带担心。他缓慢地吐了一口气,在大衣内侧,贴近胸口的位置处摸索了一会,从里掏出一张折叠着的相片。


  “留着吧。”他把它塞给这张相片的女主人公。


  他们的食指在交汇时轻轻擦碰到一些,然后各自缩了回去。海瑟打开相片,扫了一眼,画面里时间永远停留在1920年的冬天,在霍格沃茨下雪的庭院,手握粉玫瑰的少女站在雪地中,向镜头羞涩地微笑。这是她在五年级的圣诞舞会中照的相。在拍摄相片的前十几分钟,她刚刚答应她的男伴的表白。


  “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,海瑟。别误会,我只在这几天随身携带,我想在遇见你的时候及时还给你。”塞巴斯蒂安解释道,“说起这个,我送你的香水去哪里了?”


  “半个月前我家遭了毛螃蟹,它们混进了我存放魔药的橱柜里大吃大喝了一顿,然后不可思议的膨胀到比原身三十倍大。那个香水瓶在装满了灭毛螃蟹的消杀药剂后就功成身退了。”海瑟叠完相片,塞进口袋里。


  她的意思是它已经进垃圾箱了。


  “干得好,小香水瓶!你也算物尽其用了。”塞巴斯蒂安很高兴地赞扬道。


  海瑟有些被他逗笑了。“我现在真得走了,塞巴斯蒂安。”


  “当然。我很高兴我们今天能把话都讲明白了。我是说,起码你现在不讨厌我吧?”他的身体向前倾,额前滑落一撮棕发。


  “我不讨厌你。”海瑟笑着说。


  “好极了!道别时能握个手吗?”他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臂。


  海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。她伸出手臂与他握手。他的手掌干燥温暖,力道恰当,看起来正在试着展露出坦然与自信。


  “好啦,再见,海瑟。”塞巴斯蒂安笑的很灿烂,“以及圣诞快乐。”


  “你也是。”海瑟从高脚椅上站起来,“保重。”


  待指针指到八点四十分时,海瑟在家门口站定。连续幻影移形了两次让她有些头晕目眩。她合上怀表,顺手放进口袋里。下一秒,门的另一端传来了由另一道幻影移形造成的撕裂爆炸声。门被从里打开了。一个面容略显疲倦,下巴上长了一圈毛绒青色胡茬的男人眼圈发红地盯着她。


  他昨天晚上几乎没怎么睡。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让海瑟感到万分难过。一种由愧疚与悲伤交织的雾蓝色情绪占领了她的内心,她几乎又想掉眼泪了。在另一面,她的头脑有个声音令她保持清醒,让她拿点勇气出来,去正面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。


  “你去了哪里?”纽特轻声又有些急切地问,他的嗓子因为许久没说话而略有些沙哑。


  “我去破瓮酒吧住了一晚。”海瑟看着自己的鞋子说“对不起。我昨天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。那既失礼又……有些莫名其妙的。”


  她能感觉眼前的男人向前走了一步“如果我现在想要拥抱你……我能获得你的允许吗?”


  海瑟抬起头,泪眼朦胧地向他微笑“我同意。”


  她也向前走了一步,迈进玄关的同时被一个高她18公分的男士结结实实的抱了满怀。纽特低头搂住她的背,下巴搁在她肩膀上,这是一个几乎把她完全环绕住的姿势。他的力道比平时重一两分,似乎在怕她再次跑走。


  海瑟抚摸着他后脑勺上的打着卷的棕发,我害他受了很多苦,她自责地想。


  “请别再这么说走就走了。”他的声音有些发闷,“我很担心你的安危。”


  海瑟没有办法说出什么保证的话,她对自己缺乏自信,也对未来或者誓言不抱信心。她的舌根发涩,只能说:“对不起。”


  纽特松开怀抱,他能感觉到她的背越发薄了。“你吃早餐了吗,海瑟?”


  “没有。”


  纽特向她伸出手,“那就来吧。我给你做了果酱面包和烤培根。”


  海瑟顺从而安静地握住他的手。她听见他明显的松了口气,搭在她手上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。


  “你应该没有做煎鸡蛋吧?”


  “呃,没有。”纽特做了个小小的,倒胃口的表情“我们都讨厌那个。”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是纯爱文(再次强调)

评论(34)

热度(144)

  1. 共9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